深夜刷到有人感慨“现在的歌听多了,耳朵会累,但刘欢那一代歌手的歌,随便放一首都能静下心听进去”,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音像店跟着母亲买磁带的场景——柜台里毛阿敏、韦唯、那英的照片被压在玻璃板下,磁带盒上印着“发行:中国唱片总公司”,连价格都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郑重感”。
那一代女歌手,大概是指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初活跃在舞台上的音乐人。她们不像现在有“流量”“热搜”这些标签,却能靠一首歌火遍全国,甚至成为几代人的集体记忆。但奇怪的是,当我们在直播间里听到思念的前奏,在短视频刷到爱的奉献片段时,心脏还是会不自觉地被揪一下——她们的歌,为什么过了二三十年,反而比现在的“爆款”更有“生命力”?
她们的歌,是“用命在唱”,不是“用技巧在演”
现在聊歌手,总绕不开“唱功”“技巧”“音域”这些词,好像掌握了飙高音、转音就能称“实力派”。但你听毛阿敏唱渴望,从头到尾没有一处炫技,甚至带着点沙哑,却把“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的沧桑感唱进了骨头里。为什么?因为那不是“设计”出来的情绪,而是她真的在“演”——电视剧渴望播出时,她每天守在电视机前看剧情,跟着宋大成哭,跟着刘慧芳叹,等进录音室时,眼里还带着未干的泪。
韦唯的亚洲雄风更是如此。1990年北京亚运会开幕式,她站在万人体育场,身上没有麦克风,没有修音设备,却靠着一副穿透力极强的嗓子,让“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响彻云霄。后来采访她,她说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让全世界听见,中国的声音是昂扬的,不是软弱的。”这种“把自己揉碎了揉进歌里”的劲头,现在的歌手还有吗?有人说“现在有修音,现场差一点没关系”,可修音再好,也修不出“用命唱歌”的赤诚。
她们的作品,是“时代的镜子”,不是“贩卖焦虑的工具”
翻看那一代女歌手的歌词,你会发现:没有情情爱爱的无病呻吟,没有“钱权名利”的炫耀堆砌,更没有为了“上头”而强行押韵的口水歌。毛阿敏烛光里的妈妈,唱的是对母亲的愧疚与爱,“噢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黑发泛起了霜花”,每个字都像从生活里长出来的;那英山不转水转,带着股不服输的韧劲,“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云在转,云不转风在转,风不转心在转”,成了90年代多少人困境里的“精神口号”;陈慧娴千千阙歌,“是要隐藏伤感还是假装感慨”,唱的是毕业季的不舍,却也成了后来无数人告别时的“BGM”。
为什么她们的歌能“留得住”?因为她们从不试图“讨好所有人”,而是真诚地“反映一部分人”。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刚起步,社会在变,人心在动,毛阿敏的渴望唱的是普通人对“真善美”的向往,韦唯的让世界充满爱唱的是对和平的期盼,那英的默虽然是后来的作品,但“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的孤独感,戳中的是每个在人群里挣扎过的人。现在的歌呢?很多歌词像“模板”里套出来的,“爱你像呼吸”“离开你像窒息”,既没自己的故事,也没时代的印记,听完了像“喝了一杯白开水”,解不了渴,也留不下味。
她们的“过气”,不是“落伍”,而是娱乐圈最稀缺的“耐得住”
现在有个怪现象:歌手刚发几首歌,就急着上综艺、拍电影、做直播,恨不得24小时“刷存在感”。可刘欢那一代女歌手,很多“过气”是因为“主动退场”。毛阿敏在最火的时候,突然消失三年,后来才知道她去国外陪母亲治病,没接一个商演;韦唯在90年代巅峰期,拒绝了天价代言,跑山区做公益,说“唱歌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让更多人听到希望”;那英更是,有几年没发新歌,却在家里写歌、练琴,后来带着默回来,直接拿了“年度金曲”。
她们不是“过气”,是“不急”。她们知道,观众记住的从来不是“热搜上的名字”,而是“歌里的魂”。就像陈慧娴,当年唱完千千阙歌就隐退,十年后复出唱着“人生的路,崎岖处,有几多甘苦”,台下几万人跟着合唱,眼眶都红了——这才是真正的“人气”,不是靠“刷”出来的,是靠“歌”攒下来的。现在的娱乐圈太浮躁,恨不得今天发歌,明天就“顶流”,可观众记住的,永远是那些愿意“沉下来”做事的人。
或许我们怀念的,从来不是“歌手”,是“用作品说话”的时代
前几天看到一条评论:“现在听刘欢那一代的歌,不是怀旧,是突然发现——原来好的音乐,真的不需要‘包装’,只需要‘真诚’。”深以为然。刘欢那一代女歌手,没有精致的妆容,没有华丽的舞台,甚至很多连MV都没有,可她们的歌却成了“时代的BGM”,因为她们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唱歌”本身。
现在的娱乐圈不缺“明星”,缺“歌手”;不缺“流量”,缺“作品”;不缺“人设”,缺“灵魂”。但我们不必悲观——只要还有人在深夜里听思念会哭,还在单曲循环爱的奉献,还有人在为好歌而感动,那个“用作品说话”的时代,就从未离开。
毕竟,真正的好音乐,从来不会“过时”。就像刘欢在访谈里说的:“歌是唱给人听的,不是唱给机器听的。只要人心还在,好歌就永远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