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深夜加班回家的路上,电台里突然响起一段熟悉的旋律,前奏一起,脚步就慢了下来。是刘欢的凤凰于飞。
“得非所愿,愿非所得,看命运嘲弄,造化游戏……”低沉的嗓音像浸了酒,字字都落进心里。很多人说这是“最催老的一首歌”——年轻时听不懂愁,听懂了已是半生。可刘欢唱的,究竟是什么?是爱情?是遗憾?还是我们每个人都躲不开的人间烟火?
从诗经到老歌:凤凰于飞不是情歌,是人生倒影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出自诗经,本是写夫妻和美、琴瑟和鸣的意象。但到了刘欢这儿,这八个字却有了千斤重。
1993年,他为主旋律电影霸王别姬录制的插曲里,这首歌第一次以“灵魂曲”的模样出现。不是电影里的激烈对峙,而是段小楼与菊仙在岁月里沉淀下的相濡以沫——是程蝶衣在台上唱了一辈子“我本是女娇娥”,台下他们却要面对命运的风雨同舟。
刘欢说:“这首歌不能太飘,得是踩在地上的那种感觉。”后来他自己在演唱会上重新演绎时,常常会在唱到“旧梦依稀,往事迷离”时停顿几秒,眼睛微微闭上,像在跟几十年前的自己对视。那不是技巧,是经历——唱歌的人先把故事活透了,听的人才能被打动。
嗓子里的人生:刘欢的“凤凰”,为何越老越动人?
很多人记得年轻时的刘欢,是少年壮志不言愁里“一声呐喊走天涯”的激昂,是弯弯的月亮里温柔揉碎的乡愁。但凤凰于飞不一样,它是刘欢嗓音里的“中年时刻”。
你仔细听:年轻时他的高音像利剑出鞘,清亮耀眼;而这首歌里,高音成了“水中的月亮”,柔中带韧,气息沉得像老树的根。“得非所愿,愿非所得”八个字,他没有飙高音,反而用压着嗓子唱的,像人喝多了酒,在灯下哽咽着说往事——那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劲儿,比嚎啕大哭更戳心。
有人问他:“为什么这首歌总带着点沧桑?”刘欢笑过,又叹气:“人过五十,回头看走过的路,哪有什么‘得偿所愿’?多是‘不如意事常八九’。年轻时觉得爱恨是非要分明白,现在懂了,有些事,命运早就写好了,你能做的就是在风里站着,别倒下。”
为什么我们总在凤凰于飞里,看见自己?
有次采访,记者问歌迷:“为什么循环凤凰于飞?”一个回答让人记住:“它唱的不是别人的故事,是我爸妈在厨房吵架又和好的样子,是老板画饼时我憋着笑的样子,是结婚时看着新娘想‘这辈子能不能真到白头’的样子。”
是啊,“得非所愿,愿非所得”是多少人的日常?想升职没升,想买房没买,想爱的人走散了……可“看命运嘲弄,造化游戏”之后呢?刘欢在最后一段唱“真情诺诺,终于随乱红花落”,声音轻得像叹息——不是认命,是接受。接受生活本就残缺,接受“求不得”是常态,然后带着这点残缺,继续往前走。
就像电影里段小楼和菊仙,斗了一辈子,吵了一辈子,最后坐在胡同口晒太阳,手还牵着。那种“凤凰于飞,虽九死其犹未悔”的韧劲,才是这首歌真正的内核。
写在最后:所有的经典,都是“人间真实的回声”
现在回头看,凤凰于飞能火三十年,从来不是因为它“旋律好听”。是刘欢把人生的皱褶唱出来了——那些不敢说的遗憾,咽下去的委屈,和深夜里偷偷抹掉的眼泪。
我们总在歌里找答案,其实答案早就藏在歌里了:所谓“凤凰于飞”,不是非要活成完美的样子,而是在泥泞里打滚后,依然相信“真情诺诺”;是知道“得非所愿”后,还能笑着对生活说:“再来一杯,我还能喝。”
下次再听凤凰于飞,别只顾着难过。不妨想想:你的“凤凰”,也许就在身边——是爱人递来的一杯热水,是朋友深夜的陪伴,是那个跌跌撞撞却从未放弃的自己。
毕竟,能“于飞”的,从来不是神话里的凤凰,是千千万万,在人间烟火里努力发光的普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