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秋天，中国好声音第九季的录制现场，55岁的刘欢坐在导师椅上，手里攥着保温杯，微微前倾着身子听学员唱歌。当一首民谣唱完，他先是沉默了几秒，然后拿起话筒，慢悠悠地说：“你这嗓子，就像咱们家门口那棵老槐树，叶子掉了还能再长，根儿一直在。” 话音刚落，台下的学员眼睛就红了，连一向毒舌的李荣浩都忍不住笑：“刘哥，你这比喻，比‘有故事’还有故事。”
要说刘欢在娱乐圈，早就成了“活着的传奇”。1987年，他唱完少年壮志不言愁，全国大街小巷都能听见他的声音；后来玩摇滚，拍电影，做音乐总监，几乎每个领域都踩出了脚印。可到了2020年，这个“老江湖”却突然在选秀节目里露出了“新手”般的真诚——不煽情，不卖梗，甚至不咋抢学员，就安安静坐在那儿，像个音乐系的老教授，听着一茬茬年轻人追着梦来。
那年好声音的盲选，有个叫单依纯的19岁女孩上台，紧张到唱破音。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淘汰，刘欢却第一个转身。他说：“我听你破音的时候，不是觉得你唱得不好，是觉得你太想唱好了。这种‘想’，比技巧难得。” 后来单依纯拿了冠军，采访里总说：“刘老师没教我多少技巧，但他让我知道，唱歌最重要的是‘真’。”
要说2020年对刘欢自己，其实也算“低调期”。除了好声音，他几乎没公开露面，连社交媒体都很少更新。后来有人翻出他旧采访，才知道那阵子他正忙着整理父亲的老唱片——老爷子是京剧演员，一辈子的宝贝唱片都堆在老屋，刘欢一张张洗干净，数字化存起来，说：“等我闺女长大了，让她知道，她爷爷当年听的，是这么好的东西。”
也是在那一年，直播带货正火，选秀节目扎堆儿“造星”，连评委席都开始比谁更会“炸场”。刘欢却像个“异类”，评语总绕着音乐本身打转：“这个和弦，让我想起德彪西的月光”“你这词儿，要是加点北方话的土味，倒更有嚼头”。有年轻选手不服气，私下嘀咕：“这评委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 结果转头就看见他在后台，捧着选手的编曲本逐句改，连十六分音符的节奏都标得清清楚楚。
其实刘欢从来不是“流量型”选手。早年间，他名气最大的时候，演唱会门票秒光，他却跑去大学给学生们上课，讲“音乐与文学的关系”；后来嗓子出了问题，医生让他少说话，他就在家陪女儿玩，用弯弯的月亮的调子编童谣。2020年，网上总有人问他：“刘老师，您现在最在乎什么？” 他总笑：“不在乎什么，就是喜欢听年轻人唱歌。他们敢想敢折腾，比我们当年还野。”
那年节目收官，有个环节是让导师唱自己的老歌。刘欢选了千万次的问，开口前突然说：“这首歌，我唱了快30年。以前觉得是唱自己，现在发现是唱你们——所有追梦的人。” 唱到“千万里，我追寻着我的梦”时，镜头扫过其他三位导师，李健偷偷抹了把眼角，谢霆锋举着手机全程录像，连一向沉稳的李荣浩都跟着晃起了脑袋。
后来有媒体问刘欢，2020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他靠在椅子上，喝了口水，慢慢说：“收获？可能是发现，这世界变来变去，但对音乐的认真，对梦想的较真，一直没变。”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就像咱老百姓常说的，日子能过，歌还得唱。”
现在回过头看2020年的刘欢，他没搞热搜，没上综艺，甚至没发新歌，却在选秀舞台上留下了最“刘欢”的一笔：不争不抢，却把音乐的根，扎进了每个年轻人的心里。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大家总说“看刘欢，踏实”——因为他不是在“演”导师，他就是在做自己：一个爱音乐，也懂音乐的“老顽童”；一个能在浮躁世界里，守着一亩三分地的“倔老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