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翻起刘欢的老访谈,突然有个念头:我们总在舞台上看见他——厚眼镜、大胡子,一开口就是“大河向东流”或是好汉歌的苍茫,可摘下这些标签,生活中的刘欢是个什么样子?
跟他做了三十年朋友的音乐人李盾,曾在一次聚会上红着眼眶说:“我们这圈里,谁没被刘欢‘较真’过?但他较真的不是名利,是音乐里的每一粒灰尘。”这话让我想起2012年排练音乐剧电影之歌,刘欢有段高音反复唱不理想,大家都说“差不多就行”,他却在后台对着钢琴练了三小时,凌晨两发短信给李盾:“低音区还是虚,你帮我听听是不是气息下沉不够?”
圈外人才是真懂他:他比舞台上更“不着调”
刘欢的大学同学老周,比他小两岁,现在在北京某中学教语文。他告诉我,上学时刘欢就是“异类”——大家都背单词,他抱着双卡录音机蹲在操场角落录广播里的民歌;“都1986年了,我们穿喇叭裤烫头发,他整天一身格子衬衫,书包里装着和声学教程,说要‘搞清楚贝多芬为啥这么写’”。
更“不着调”的是他的“抠门”。老周笑着说:“有次我们凑钱吃涮羊肉,他非要把最后一片羊肉夹给服务员,说‘师傅你忙半天才吃口热的’。后来才知道,他生活费总拿去换黑胶唱片,自己啃一个月馒头。”可就是这么“抠门”的人,2008年汶川地震,他二话不说拿出演唱会酬劳,还挨个打电话给老同学:“能出点力就出点,钱不够我垫。”
学生的“刘爸爸”:比舞台更暖的是他的“碎碎念”
中国音乐学院的师妹王璐,现在成了青年作曲家,说起刘欢总带着哭腔:“刘老师教我们时,常说‘别当匠人,要当匠人’,可他比我们谁都‘匠人’。”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写交响乐,配器弄得乱七八糟,刘欢没批评,把她叫到琴房,一首首扒贝多芬的曲子:“你看这个圆号,为啥在这儿进?不是响,是要给小提琴托底。”
更戳人的是“碎碎念”。王璐说:“每次交作业,他最后一页永远写满小字:‘这段旋律试试加个升fa?’‘别熬夜写,对身体不好,我给你带了养血清脑颗粒’。有次我生病请假,他居然炖了鸡汤送到寝室,说‘我媳妇非让我带的,趁热喝’。”现在王璐教学生,也总学他写小字,她说:“刘老师让我们知道,大师的厉害,不是站在台上发光,是把每个人都往光里引。”
最后的“拧巴”:“我这辈子,就干好一件事”
有次采访,记者问刘欢“会不会觉得太拼命”,他摆摆手,眼睛望向窗外:“我现在唱不动高音了,但觉得‘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这句,还能琢磨得更清亮些。”
李盾说:“我们都劝他歇歇,他总说‘唱歌是老天爷赏饭,得对得起这饭’。可我们这代人谁不知道?哪有什么老天爷赏饭,是他把自己熬成了‘饭’——半夜改谱子熬到视网膜脱落,做完手术第三天就回棚;公益演唱会零酬劳,还自己搭钱请乐手…有人笑他‘傻’,他说:‘我这一辈子,就干好唱歌这一件事,拧巴点,值了。’”
现在再看刘欢,舞台上是大歌者,生活里是个“拧巴”的理想主义者。他守着音乐的“小破破”,把每个音符都当宝贝;他把朋友的“碎碎念”记心上,把温暖揉进日常的褶皱里。
或许这就是他能“火”一辈子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是因为他活得像我们想成为的样子:对热爱较真,对世界温柔,把平凡的日子,活成了滚烫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