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看完时光音乐会第七期,我盯着屏幕里刘欢、廖昌永、莫华伦三人合唱我的祖国的片段,愣是跟着哼了三遍都没停下来。有人说“三个老艺术家凑一起,不就是怀旧情怀吗?”但细想不对——刘欢没变,还是那副略带沙哑的嗓子,可唱从头再来时比二十年前更添了几分通透;廖昌永站那儿不用开口,光是那身挺括的西装和沉静的眼神,就让人想起大剧院里的卡门;莫华伦头发花白,唱如愿时却把“山河无恙”几个字拔出了星光穿透云层的感觉。
这仨人,风格南辕北辙:刘欢是“接地气的大哥”,廖昌永是“讲规矩的教授”,莫华伦是“闯世界的游子”。可奇怪的是,无论你是00后追着浪姐3看黄英莫华伦的月光爱人,还是70后守着好声音听刘欢点评“你的声音里有故事”,或是80后翻出叶赛尼娅廖昌永的你赢得了诉讼,总能在他们身上找到戳中内心的点。难道,真正的好声音真的能跨越年龄、圈层,甚至文化吗?
先说刘欢:“我的嗓子,不是为舞台设计的,是为人生设计的”
很多人对刘欢的印象,还停留在好声音里转椅子时那句“你的声音里有故事”,或是1990年北京亚运会开幕式上,那首荡气回肠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但少有人知道,他最早学的其实是调音和作曲,24岁就帮电视剧少年天子写了主题曲,后来因为唱弯弯的月亮被大众记住时,他其实是“被推到台前的作曲人”。
为什么刘欢的歌总能“穿透时代”?千万次的问里藏着90年代下海潮的迷茫,从头再来里有国企改革中的韧性,亚洲雄风里是民族自信的抬头——他的歌从不是无病呻吟的“阳春白雪”,而是贴着时代脉络的“人间烟火”。有次采访他说:“我嗓子条件不好,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但我知道声音要‘走心’。你不用刻意去炫技,把生活中的酸甜苦辣揉进去,自然有人懂。”
也难怪他在声生不息里点评毛不易一荤一素时,会说“你把唱歌当‘说话’,这比什么都重要”。对他来说,声乐技巧是“工具”,真正的核心是“说人话”。现在年轻人总说“刘欢的歌是‘精神良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他不教你怎么成功,只告诉你“人生本就起起落落,能扛过去就是好汉”。
再说廖昌永:“美声的根,不能丢,因为那是我们中国人的骄傲”
如果说刘欢是“江湖气”,廖昌永就是“书卷气”。作为中国首位在国际声乐比赛(如图卢兹国际声乐比赛)中夺魁的男中音,他身上有股“学院派”的严谨,可这份严谨里,藏着对民族音乐的执着。
2005年,他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唱我爱你,中国,外国观众听完惊叹“原来中国人能把美声唱得这么有感情”;2010年上海世博会,他把茉莉花唱出了江南水乡的婉转,也唱出了东方大气的开阔。但他从不满足于“在国际舞台上证明自己”,反而把更多精力放在“让美声走进普通人”上——他带着上海音乐学院的学生去社区唱黄河怨,在综艺经典咏流传里和孩子们合唱登鹳雀楼,甚至在直播间里讲“怎么区分男高音和男中音”。
有学生问他“老师,您觉得最难的技巧是什么?”他回答:“是让声乐放下‘架子’。美声不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艺术’,它可以是外婆哼的童谣,可以是街头巷尾的小调,只要能让老百姓喜欢,就算达到了。”现在他带的很多学生,既能唱费加罗的婚礼,也能唱我和我的祖国,大概就是对他“中国美声”最好的诠释。
最后说莫华伦:“我这一生,就是在做‘美声的翻译官’”
和刘欢、廖昌永不同,莫华伦的人生更像一场“闯荡”。13岁移居香港,20岁留学美国,37岁成为第一个登上意大利歌剧院舞台的中国人——他的人生字典里,好像没有“边界”二字。
但也正因为他见过更广阔的世界,才更执着于“把中国故事讲给世界听”。1997年香港回归,他在维多利亚湾唱我的祖国;2008年北京奥运会,他携手张艺谋在鸟巢唱今夜无人入睡;最近几年,他更是频繁在声生不息乘风破浪的姐姐这些年轻人扎堆的节目里出现,和周深合唱大鱼,和黄英唱月光爱人,甚至和说唱歌手合作美声版孤勇者。
有人问他“您这么‘跨界’,不怕被说‘不务正业’吗?”他笑着说:“我怕年轻人觉得美声‘老土’啊!你看现在国风这么火,美声里的中国元素,不比流行歌少?比如黄河大合唱的激昂,梁祝的缠绵,只要用年轻人喜欢的方式‘翻译’过去,他们自然会发现‘原来美声这么酷’。”
对他来说,“跨界”不是妥协,而是“桥梁”——用美声的技巧包装中国故事,用流行的语言打破圈层壁垒,让更多人知道:我们中国的美声,既有帕瓦罗蒂的激情,也有李白的浪漫。
写在最后:为什么他们能成为“三代人的共同记忆”?
看完这三个人的故事,突然明白:真正的好声音,从来不只是“技巧好”或“唱得响”,而是“有温度、有故事、有根”。刘欢的“接地气”,是让普通人觉得“歌里唱的就是我”;廖昌永的“守规矩”,是让艺术有传承、有敬畏;莫华伦的“闯世界”,是让中国文化走出去、融进来。
在这个流量来去如风的年代,他们像三棵扎根很深的树:刘欢是枝繁叶茂的梧桐,为来往的行人遮挡风雨;廖昌永是挺拔的青松,默默守护着土壤里的根脉;莫华伦是飘向远方的蒲公英,把种子撒向五湖四海。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无论80后、90后还是00后,都能在他们身上找到共鸣——因为他们唱的,从来不是某个时代的歌,而是属于所有“努力生活、心怀热爱”的人的歌。
下次当你听到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别急着划走,试着静下心来听听——那里面,藏着一个时代的,三个人的,我们所有人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