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娱乐圈里能把“深情”和“悲怆”揉进一根弦里拉的，刘欢绝对排得上号。但你要问他的情怨都藏在哪里？估计连他自己都会扶着眼镜笑——那些故事早被他灌进二胡的弓毛里，拉着拉着，就成了咱们心里的白月光。
有人说刘欢的歌像老酒，越听越有后劲，可要我说，他的二胡才是那杯烈酒，一口下去，从嗓子眼辣到心窝里。你想啊，二胡就两根弦，却能拉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也能扯出“小桥流水人家”的缠绵，这玩意儿天生就带着“情怨”的底子——它不像是钢琴那样规规矩矩地敲，也不像吉他那么明快地弹，它得用弓子“磨”，用指尖“摁”，把人的七情六俱一点点从弦上磨出来，听着听着，就觉得那调子里不是音符，是人的骨头缝里挤出来的心事。
刘欢和二胡的缘分，可不是什么“特意为之的跨界”。早年在中央音乐学院学作曲时，他宿舍里就常备着把破二胡，写着写着歌卡壳了，就抄起二胡拉上两段。有回宿舍断电，他点上根蜡烛，拉江河水，隔壁寝室的哥们儿推门就问：“刘欢，你家出事了？”他当时就乐了：“出什么事？是我心里的弯绕多了，曲子自己就拐进胡同里了。”后来有乐评人点评他的作品总带着一股“不张扬的劲儿”，估计就是那时候被二胡“磨”出来的——二胡这玩意儿从不咋咋呼呼，所有情绪都藏在弓毛与弦的摩擦里，像老北京人说话，腔调平，字字却重。
真正让人记住他二胡里的“情怨”的，是2002年春晚那首从头再来。当时他穿着件黑色高领毛衣，手里没拿话筒，就对着一把二胡，琴弓一起，前奏像根针似的扎进人心里。你说那是“悲”吗？不全是，是“怨”——是对命运不公的怨，是对生活重压的怨，可弦一转，又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把怨拧成了力量。后来有观众说，那晚二胡一响，家里下岗的爸爸偷偷抹了把眼泪，妈妈在厨房择菜的手停了好久。刘欢在后台休息时，跟导演开玩笑：“我这把破二胡，今天怕是拉断了半斤弦。”可谁都知道，那弦断的不是乐器，是无数人心里过不去的坎。
你还记得甄嬛传里采莲那段吗？华妃被废时，背景乐里那段若有若无的二胡，就是刘欢监制的。没有歌词，就是二胡拉着长音，再突然下滑一个颤音，把那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怨、 “世人皆醒我独醉”的悲，全扯了出来。后来导演郑晓龙说：“选这段音乐时，刘欢拉着二胡在屋里走了三圈，说‘这声儿得像华妃留在宫里的最后一缕魂，缠着人，不松’。”你听听，这话哪像音乐家说的话？活像个说书人，把“情怨”俩字刻在了琴筒上。
这些年刘欢身体不好，很少公开露面，可每次有音乐活动，他总会带上那把用了快四十年的二胡。去年歌手请他当导师，别人都以为他会唱好汉歌，结果他拎着二胡上台，拉了首弯弯的月亮。没有炫技，就是弓子慢慢磨，弦轻轻颤，唱到“今天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那从前初识我笑容的你，在哪里”时，台下很多年轻观众眼眶红了。有人问他：“刘老师，为什么总爱拉二胡？”他扶了扶眼镜，笑着说：“因为二胡不懂普通话，它只懂心里话。”
是啊，心里话哪有那么多光鲜亮丽？多是些没说出口的怨、放不下的念、割不断的缘。刘欢把那些话揉进二胡的弦里，拉着拉着，就成了咱们的故事。你说他的情怨多吗？或许不多，就那么几段刻骨铭心的，经二胡这么一拉，就成了能传一辈子的东西。
下次再听刘欢的二胡，不妨闭上眼睛——那弦上的颤音，是他没说出口的“可惜”；那弓里的顿挫，是他咽下去的“不甘”；而最终的余韵，总带着点“算了，日子还得往前走”的释然。这哪里是乐器？分明是一个把日子过成歌的人，藏在灵魂里的，最深情也最温柔的那片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