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甄嬛传火遍全国时，多少人跟着“甄嬛”一起哭、一起恨，多少人每天循环播放凤凰于飞，却很少有人注意到——这首歌的作曲并演唱的刘欢，其实早在“甄嬛”这个角色成形前，就跟“甄”字结下了不解之缘。
你可能会说：“刘欢不就是个大歌唱家吗？跟甄嬛传有什么关系？”可如果告诉你，为了写这首“甄嬛的心声”，刘欢把红楼梦翻得卷了边，跟导演郑晓龙在录音棚里吵过三次架，甚至为了一个“渐弱音”熬了三个通宵，你还会觉得这只是“随便写首歌”吗？
一、从“甄嬛”到“凤凰”：刘欢怎么就成了“甄嬛的知音”？
很多人不知道，甄嬛传选刘欢写主题曲，其实是郑晓龙的“险招”。当年找作曲团队时，有人推荐过年轻音乐人，觉得“流行曲更能抓住年轻观众”，可郑晓龙却摇头：“甄嬛传不是宫斗爽剧，是‘一个女人的命运长卷’，它的音乐得有‘岁月的重量’。”他想来想去，脑子里第一个跳出的人名，就是刘欢。
为什么是刘欢？你想啊，90年代唱少年壮志不言愁时，他是能把铁骨柔情唱进心里的男人；好汉歌一出，多少人跟着“大河向东流”吼得气势如虹；后来给甄嬛传写歌前，他刚为水浒传写完兄弟无数，那种“江湖与家国”的苍劲，他早证明过了。更关键的是，刘欢懂“古典”——他大学学的是法国文学，酷爱中国古典诗词，连唱歌时都总说“字里得有故事，这词儿才活”。
可刘欢一开始其实是“拒绝”的。他跟郑晓龙说：“这戏讲的是后宫女子的挣扎，我的嗓音太‘厚’，写这种儿女情长，怕压不住。”郑晓龙却把剧本扔给他：“你看看‘甄嬛失宠’那集，她对着镜子拔金钷，那眼神里哪只有‘情’？有‘悔’，有‘怨’，还有‘对自己一生的质疑’——这跟你唱从头再来时那种‘把苦酒喝成烈酒’的劲儿，不像吗？”
一句话，刘欢接下了活儿。可他哪是“随便写写”？他花了半个月通读红楼梦，尤其是“金陵十二钗”判词里“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那句，反复琢磨：“甄嬛不是一开始就黑的，她像林黛玉，有灵气，后来才变成‘容嬷嬷’——这音乐得跟着她‘变’。”
二、凤凰于飞的“倔”：刘欢眼里，没有“随便的爆款”
你听凤凰于飞第一句“旧梦依稀，往事迷离”，是不是觉得特别“慢”？像老太太摇着蒲扇讲故事？这其实是刘欢故意设计的。“现代人听歌习惯‘快节奏’，可甄嬛传的节奏是什么？是‘宫里的日子，一天像一年那么长’。”他后来在一次采访里说，“如果前奏就‘炸’，那不是甄嬛，是魏璎珞。”
更“较真”的是编曲。刘欢坚持要加古琴和笛子，有人劝他：“现在年轻人喜欢西洋乐，加点钢琴或者电子合成器多潮？”他当场急了：“甄嬛住的宫叫‘碎玉轩’，窗户外有竹子，她弹琴用的也是古琴——你用钢琴，那不是‘穿越’了？”最后还是郑晓龙拍板：“听刘欢的，他对。”
录音时更是一波三折。刘欢自己唱到“遍寻不着你的身影，听不到你歌声凄厉”这句时，突然停下，跟编曲老师说：“这里得有个‘气声’，要像‘哽咽着唱’，但又不能真哭出来——甄嬛是皇后，她得‘咽下委屈’，但音乐得替她‘喊出来’。”那天他们从晚上录到凌晨三点，刘欢喝了三杯浓茶，把嗓子都熬哑了，还嫌“不够‘有破碎感’”。
你以为这就完了？刘欢还“折腾”了歌词。原词有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直接划掉：“太俗了！甄嬛传里的情爱哪有那么简单？是‘爱也短暂，恨也绵长’。”后来改成“是悲喜两面教人如何相见”，导演看完拍案叫绝：“这才是甄嬛会说的话——一半真心，一半算计。”
三、当“歌唱家”遇上“甄嬛”：比爆款更重要的，是“对得起角色”
凤凰于飞火了，刘欢却没去任何节目宣传，连颁奖典礼都没去。有人问他：“这首歌这么火，你不想趁热打铁吗？”他笑着说：“歌火了是观众认，我站那儿说‘这是我写的’，有意思吗？倒是现在有年轻人跑来问我：‘刘老师，甄嬛传的歌还有吗？我想听更多古典味儿的’，这才是我想看到的。”
其实刘欢和“古典”的缘分，远不止甄嬛传。早在90年代，他就把中国诗词大会的雏形搬到过舞台上，当时没人看好，觉得“太枯燥”，可他说：“诗词里藏着中国人的‘魂’，唱出来，比光讲有意思得多。”后来他为乔家大院写的远情，把晋剧和美声糅在一起，拿奖拿到手软，他自己却总说：“比奖更重要的，是让年轻人知道，咱们的音乐，不止‘流行’这两种。”
现在回头看，“刘欢甄”这三个字，哪里只是“歌唱家+电视剧”的简单组合？他用自己的“轴”和“较真”，给甄嬛传加了一层“音乐的滤镜”——你说它是“爆款”，它其实更像个“有温度的艺术品”；你说刘欢是“大咖”，他更像个“守着老手艺的匠人”，用旋律给角色“写日记”。
所以下次再刷甄嬛传，听到凤凰于飞前奏响起时，不妨想想：那个在录音棚里为了“一个气声”熬通宵的男人，他写的不是歌，是“甄嬛的二十年的眼泪”；他唱的也不是旋律，是“中国古典音乐的魂儿”。
这大概就是“好作品”和“好艺术家”的互相成就吧——就像刘欢常说的：“歌是唱给耳朵的，但好歌是唱给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