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春晚，当刘欢站在舞台中央唱好汉歌时，镜头扫过角落里的钢琴——那不是摆设，而是他整个演唱的“骨架”。很多人只记得他高亢的“大河向东流”，却没留意到琴键上流动的和弦如何把乡土气息荡漾成江湖豪情。当年刘欢坚持要钢琴伴奏，导演组都劝他“流行歌配民乐更热闹”，他却说：“这首歌得有根，钢琴是能让根扎得更深的土。”
这事儿得从刘欢对音乐的“轴”说起。在音乐圈，他早就是“活字典”级的人物，中央音乐学院的教授身份不是虚的。对他而言，唱歌从来不是“飙高音”那么简单，像弯弯的月亮千万次的问，甚至是春晚舞台上的重整河山待后生，他总要求每个声部都得有支撑。“钢琴不是伴奏，是对话者。”他常跟琴师孔宏伟说，“你听我呼吸，跟着我气口走，咱们俩得像一个人似的。”
2010年春晚，刘欢和莎拉·布莱曼合唱我和你。那晚的钢琴伴奏，后来被业内称为“教科书级的呼吸配合”。直播时刘欢忽然忘词，琴键却没停——孔宏伟用一个即兴的滑音，把空白处填成了海浪声，刘欢顺势接唱“我和你，心连心”，两人一个眼神，就像排练了十年。后来采访，孔宏伟才说：“那会儿手心全是汗，但刘老师的眼神在说‘别慌，你懂我’。”这哪是技术好，是十年来无数次排练磨出来的“人琴合一”。
有人说“春晚舞台那么大，钢琴那么小，谁看得见？”但刘欢偏要让这“小角落”发光。2018年他唱从前慢，没有乐队，只有一架三角钢琴。聚光灯特意给了琴师——那是个刚毕业的年轻人，第一次上春晚紧张得手抖。刘欢走过去拍拍他肩膀：“别想镜头，就想你奶奶家的旧钢琴，键子踩下去都有阳光的味道。”那天晚上，琴声里的颤音，让无数观众突然想起自家老屋的旧藤椅。
现在回头看，刘欢的钢琴伴奏哪是“陪衬”？是他唱给音乐的情书。他总说：“技术是船，但载的是人心。”所以我们在他的歌声里能听见故事——琴键上的轻重缓急，是他替说不出话的人发声；和声里的起承转合，是他对音乐本身的敬畏。下次再听春晚回放，不妨闭上眼睛，跟着钢琴声走——那里藏着一个音乐人，把舞台当麦田，把琴键当犁，一步一个脚印地种着真正的好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