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夏天,中国新歌声(后更名中国好声音)把一档音乐综艺做成了全民记忆。导师椅上,那英的爽朗、周杰伦的酷炫、汪峰的严肃,各有标签——但刘欢的出现,像一阵沉稳的风,裹着“音乐是值得敬畏的东西”的执念,让舞台多了几分“学院派”的厚重。
他的战队里,没有太多“网红脸”或“话题选手”,却藏着一批真正的“声音匠人”。有人唱摇滚像把灵魂拧成麻花,有人抚着钢琴唱民谣像读诗,有人开口就被刘欢拍着桌子喊“这是我要的声音”。可惜的是,在那个流量初兴的年代,他们的光芒没炸出圈,反倒成了很多人心里“被遗落的遗珠”。
如今七年过去,那些在刘欢组摩拳擦掌的学员,有人还在舞台角落发光,有人转身钻进幕后,有人甚至彻底告别了音乐圈——他们的名字你可能忘了,但那些瞬间,早就刻在了华语音乐的时光胶片里。
黄霄云:从“淘汰边缘”到“唱将顶流”,她用高音撕开了“实力偏见”的口子
第一次在新歌声的盲选舞台,黄霄云抱着一把吉他,唱了贝加尔湖畔。当“多少年”的尾音飘进耳朵,刘欢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转椅前的红色按钮却迟迟没按。后来他说:“我总觉得她还能更好。”
好在她没有被“犹豫”吓退,转身加入了刘欢战队。Battle赛上,她选了我叫小白鸽,改编时加了飙高音的段落,把一首温情歌唱成了“情绪过山车”。刘欢当时眼睛发亮:“你这不是在唱,这是在‘撕’啊!把歌里的劲儿全撕出来了!”
但那时的观众还没准备好接受这样的“撕”。她被淘汰那期,弹幕里飘着“高音太吓人”“缺少感情”。刘欢在后台安慰她:“别管别人说什么,声音是你的武器,用好它。”
谁能想到,这句鼓励成了她后来最硬的底气。2018年,她以“踢馆歌手”身份站上歌手的舞台,一首光年之外用高音打破天花板,全网都在问“那个新歌声的高音女孩回来了!”再到后来我们歌里改编莲花,把民族唱法和摇滚糅成一杯烈酒,连原唱许巍都忍不住夸“她让这首歌活了”。
现在的黄霄云,开演唱会不用流量营销,歌迷带着荧光牌从全国各地赶来,就为听她清唱一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很多人说她“终于火了”,但她总说:“刘欢老师当年告诉我,实力不是喊出来的,是唱出来的。我只不过比别人多信了这句话几年。”
关诗敏:被刘欢夸“声音像羽毛”的甜妹,如今在音乐剧里长出了新的棱角
1995年出生的关诗敏,站在新歌声舞台时还是个圆脸蛋、大眼睛的甜妹,唱礼物时,声音软得像春天的云,刘欢听完摘下眼镜笑:“你这个声音,像小羽毛一样,轻轻挠在人心上。”
那年她21岁,已经在台湾发过两张专辑,唱过巴啦啦小魔仙的插曲,却始终没能在大陆撕开知名度。加入刘欢组后,她成了“队宠”,刘欢总拿她当例子:“你看,唱歌不一定非要用力,真诚才是最强的共鸣。”
可甜嗓在竞技综艺里,是优势也是枷锁。她走到全国16强时,被淘汰的理由是“风格太单一”。关诗敏那天在后台偷偷哭了,刘欢递给她一瓶水:“别信那些‘只能唱甜歌’的话,你还没把自己的可能性打开。”
后来她真的“打开了”。2019年,她接下音乐剧白夜行里“唐泽雪穗”的角色,从前柔弱的甜妹,在舞台上眼神冷得像冰,唱重生时把角色的黑化唱进了观众心里。2022年,她参加声声不息·港乐季,和王菲御用 guitarist 欧珞言合作,把海阔天空改编成爵士版本,黄贯中看完点赞:“原来这首歌还能有这么灵动的样子。”
现在的她,很少再提新歌声的经历,但说起刘欢,她眼睛还是弯的:“他教我,不要被‘甜妹’的标签绑住,哪怕唱最温柔的歌,也可以有最坚韧的内核。”
李亮辰:站在“愤怒”和“温柔”之间的摇滚诗人,他把民谣唱成了生活的解剖报告
当年刘欢选李亮辰时,几乎没怎么犹豫。这个戴黑框眼镜、穿格子衬衫的男生,在盲选台上唱着异乡人,沙哑的嗓子里裹着北方平原的风,唱到“人说对酒当歌几何”时,手指抠着吉他弦,像要把所有漂泊的委屈都揉进弦里。
刘欢评价他:“你这不是在唱歌,你在‘说’,说一个普通人的心事。”
李亮辰的战队表演,选的是我怀恋的,他把歌改得慢而沉,加了段口琴solo,台下的观众有人跟着点头,有人红了眼眶。可那是2016年,综艺舞台更爱“热血炸场”,他的“克制”成了“不够炸”。淘汰前夜,他对着镜头说:“我不后悔选这首歌,有些话就得慢慢说。”
后来他真的去“慢慢说”了。2018年,他发了自己的第一张创作专辑黄昏行乐,封面是他坐在胡同口抽烟,歌名全是老张老李北京的冬天——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在“今儿个中午吃啥”的絮叨里,唱出了普通人的悲喜。
去年他在北京开小场演出,场地只能容200人,没有票务宣传,全是老歌迷口口相传。他抱着吉他唱巷子里,唱到“卖煎饼的阿姨问我怎么又瘦了”,台下有人跟着唱,眼泪掉在地板上。演出结束,一个女孩拿着专辑本找他签名,说:“我大学时听你的歌,现在上班了,听懂了。”
李亮辰合上笔,笑着说:“那就好,我一直觉得,歌要是能陪着人过日子,比拿奖还厉害。”
刘欢组学员的“钝感力”:没有被流量裹挟,反而活成了音乐最本来的样子
其实当年刘欢组的学员里,有人被曝过“过气”,有人试水直播带货,有人干脆回了老家开小店——在瞬息万变的娱乐圈,这再正常不过。
但像黄霄云、关诗敏、李亮辰这样的人,偏偏选了一条“笨路”:不追热搜,不蹭热点,就在自己的领域里慢慢打磨。黄霄云为了练气息,每天在健身房跑10公里;关诗敏学音乐剧,从舞蹈练到台词,磨到脚踝肿得馒头一样;李亮辰写歌,改30遍歌词都觉得“不够真诚”。
刘欢在采访里曾说:“我选学员,从来不看他能不能‘红’,我看他能不能‘扛’。音乐这条路,太需要扛事儿的本事了——扛得了质疑,抗得住诱惑,更要扛得住时间。”
现在的娱乐圈,新歌量产如流水,热搜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当我们再听刘欢组这些学员的歌,还是会想起2016年那个夏天:没有资本炒作,没有剧本套路,只有一个人抱着吉他,把心里的话唱成歌,然后告诉你:“你看,这就是音乐的力气。”
或许,这就是所谓“遗珠”的真正价值——他们没有被时代记住,却为每个认真听歌的人,留下了一段可以反复咀嚼的时光。
下一次听到他们的歌,别急着划走。认真听,你或许能听出七年前的那个夏天,刘欢在台下,轻轻点头时,眼里闪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