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中国好声音第四季,刘欢坐在导师椅上时,不少人心里犯嘀咕:这位从90年代唱到现在的“歌坛常青树”,会用怎样的标准选人?毕竟他总戴顶毛线帽,说话慢悠悠,点评时总爱说“我比较在意……” 可当张姝站在舞台上唱完灯塔,刘欢第一次破例没有先说话,而是带头鼓起了掌——而且,一鼓就是三次。
那时候谁也没想到,刘欢队里的这些女学员,会藏着这么多“不按套路出牌”的故事。有的比赛时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却成了刘欢口中“最有灵魂的嗓子”;有的唱的是小众民谣,硬生生把舞台变成了“深夜音乐电台”;还有个姑娘原本被淘汰,刘欢硬是把机会又塞给了她……她们不是靠流量或话题赢的,凭什么能让挑剔的刘欢一次次“破例”?
张姝:那个让刘欢鼓三次掌的“酒吧歌后”,藏着音乐最该有的样子
张姝上场时,穿的件宽松T恤,吉他往怀里一抱,开口唱“当风雨过去,你是彩虹……” 一点也没想到,这会是灯塔的改编版本。原曲是抒情慢歌,她却改成了带着摇滚劲儿的blues,低音部分像砂纸磨过木头,高音时又像突然撕开的云层,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刘欢听完,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第一个反应是:“你这嗓子,是天生就该唱歌的吧?” 后来在采访里他才说,自己头一次听学员唱歌,会突然忘记要做评委——张姝的声音里有“故事感”,不是技巧堆出来的,是唱了十年酒吧磨出来的。那时候她28岁,已经在长春的酒吧驻唱了八年,工资不高,却拒绝了好几个翻唱节目的邀约,“我不喜欢唱别人写好的,我想唱自己的。”
比赛时她唱逝去的爱,编曲里加了段东北大秧歌的唢呐,刘欢直接笑出声:“你这……是在把你们的二人转往国际化带啊?” 但转头又认真说:“就是这个味儿!音乐就该有根,你把你的根挖出来,就是最好的特色。” 最后张姝拿了刘欢队四强,虽然没拿全国冠军,但她后来出的原创专辑在云端,每一首都写着“我不装”——就像刘欢说的:“她不是在唱歌,是在把日子唱给你听。”
李维:那个让刘欢“单曲循环”的“重庆姑娘”,歌声里装着山水和风
李维上场时,自我介绍都说不利索:“我……我叫李维,来自重庆,喜欢写歌。” 一开口唱贝加尔湖畔,观众都安静了。她的声音不像张姝那么有攻击性,像山涧里的水,慢慢流,却能把人裹住。唱到“多少年以后,往事随云走,那变换的脚步,让我们难牵手”时,刘欢突然打断她:“等一下,你刚才那个‘走’字,是不是可以再拖半拍?让情绪再‘发酵’一下?”
后来李维才说,她当时手心全是汗——刘欢的“较真”远超她想象。为了帮她改遥远的她,刘欢带着团队反复听邓丽君的原版,甚至分析了她换气时的“胸腔共鸣”:“唱歌不是比谁嗓子高,是比谁能让人听进去。你的声音像重庆的雾,得让听众‘陷’进去才行。”
李维有个习惯,写歌总爱带本素描本,遇到好看的风景就画下来,再谱成曲。她唱卷珠帘时,加了段自己写的rap,说的是渝中半岛的夜景:“解放碑的灯,长江的水,都在我的调子里打转转。” 刘欢听完说:“你让我知道,原来民谣不是只有吉他和远方,还有‘家乡’两个字。” 最后她拿了全国八强,现在偶尔还会开小型音乐会,有观众说:“听李维唱歌,好像坐在长江边,风一吹,心里就软了。”
林绮雯和赵贝尔:那个“淘汰了又被救回来”的姑娘,和那个“敢唱粤语歌”的“勇气派”
其实刘欢队的女学员里,最有戏剧性的要数林绮雯。初选时她唱了首原创的渔樵问答,词是自己写的古文,曲子带着评弹的调子,四位导师只有刘欢按了按钮。可 battle 时,她选的曲子太生僻,直接被淘汰了。观众都以为她要走了,刘欢却突然站起来:“我这里还有一个黄金按钮的机会,我想给她。”
“她不是不会唱流行歌,是‘太会唱’自己想唱的歌了。”刘欢后来解释。林绮雯重获机会后,果然没让人失望,唱幽兰操时,他全程跟着哼,还即兴加了段钢琴伴奏:“你看,好的音乐,是能打破所有界限的。”
另一个姑娘赵贝尔(当时叫赵宥乔)更“敢”。初选时她唱了首王菲的红豆,用的是重庆方言版的rap:“情深深雨濛濛,你侬我侬,不如去吃小面两碗重……” 把刘欢和那英笑得直拍大腿。后来她唱粤语歌问我,刘欢特意用粤语点评:“你呢个发音,比好多香港歌手正啊!” 他说自己选人从来不管“是不是主流”,只要“有灵气,敢做自己”,就值得被看见。
这些年过去,刘欢的女学员们怎么样了?
如今再问起刘欢的女学员,很多人可能已经忘了她们的名字,但只要提起某个片段,还是会恍然大悟:“哦!是她啊!” 张姝现在还在长春的酒吧唱歌,偶尔会去音乐节当嘉宾,她说:“刘欢老师跟我说过,唱歌不是为了红,是为了‘不后悔’。” 李维开了家音乐工作室,教 kids 写歌,她说:“我遇到的小朋友,都跟我当年一样,不敢唱自己的歌,我就给他们看刘欢老师的点评——‘怕什么,唱就对了。’”
其实刘欢当导师那季,中国好声音已经有些“流量化”了,但他偏要选这些“不完美”的姑娘:不是科班出身,不会说漂亮话,甚至会紧张到忘词。可在刘欢眼里,这些“不完美”恰恰是音乐最珍贵的部分——“就像小野丽莎的嗓音,多一分太腻,少一分太淡,刚刚好,才是人该有的样子。”
说到底,刘欢带的从来不是“选手”,是“音乐人”。他教会这些姑娘的,不是怎么博眼球,是怎么把心里的故事,用歌声好好地讲出来。而我们记住的,也不是她们的排名,是张姝唱逝去的爱时瞪圆的眼睛,是李维唱贝加尔湖畔时颤抖的手指,是林绮雯被救回来时红的眼圈,是赵贝尔用重庆方言唱rap时,那股子“老娘就是敢”的劲儿。
或许这才是好声音最该有的样子——不是制造明星,是发现那个藏在人群里,敢唱歌的灵魂。而刘欢,就是那个最会找灵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