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翻看刘欢的采访,有段视频突然戳中不少人——56岁的他坐在沙发上,聊到天津老家的胡同,眼眶慢慢红了。声音有点哑着说:“小时候放学,从胡同口就能听见家里炖肉的香味,推开院门,‘老豆’(他爸的小名)正蹲在石榴树下逗蛐蛐,我妈系着围裙从屋里探出头喊:‘先洗手,别留油手印儿在门上。’” 说完他摆摆头,像是想把画面压下去,可嘴角却一直翘着,藏不住的笑。
很多人说,这是“老艺术家”的真情流露,可我想,这哪是“艺术家”独有的,不过是每个在外奔波的人,心里都揣着的那个“回不去的家”罢了。但刘欢的“家”,好像又不太一样——它不只是一个地理坐标,更是他骨子里刻着的“天津劲儿”,是他一路走来的底气,也是他偶尔“梦回”的柔软。
天津的根:从“胡同小子”到“歌坛常青树”的底气
1971年出生在天津一个普通知识分子家庭的刘欢,小时候可不是什么“音乐神童”。他自己总打趣:“我爸妈都是大学老师,家里除了书就是书,我想摸把琴都没有,倒是天天听我妈在院子里唱评剧,隔壁大爷吼京剧,家旁边就是海河,轮船鸣笛声比闹钟还准时。”
天津这座城市,刻在他性格里的,是“爽利”和“不较真儿”。有次采访,记者问他:“您唱歌这么多年,嗓子保护得这么好,有什么秘诀?” 他特实在地笑:“哪有什么秘诀?就是天津人那股‘宠辱不惊’。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肉,就去海河边钓小鱼,钓不到就对着水发呆,习惯了‘得不到也没辙,下次再来’。后来唱歌火了,被捧上天,被骂到谷底,一想‘嗨,不就跟小时候钓鱼一样吗?有鱼就吃,没鱼就回家喝粥呗。’”
这股“天津劲儿”,也藏在他的歌里。少年壮志不言愁是他24岁时唱的,那时候的他,带着北方汉子的硬朗,嗓子亮得像能划破天;后来的从头再来,中年人的沧桑里又揉着“从头再来怕啥”的豁达。天津人骨子里的韧劲儿,让他不管在哪个阶段,都能把自己的歌“唱进人心里”——不是靠技巧,是靠那份真实的生活气。
“梦回家乡”:不只是回忆,是刻在基因里的牵挂
这些年,刘欢在舞台上是“殿堂级歌手”,是好声音里的“导师刘欢”,但在私下,他更像个惦记家里的“老孩子”。有次做节目,聊到天津的煎饼馃子,他突然来了精神:“你们知道天津煎饼馃子得怎么吃吗?得抹上腐乳,撒点葱花,再来根油条,‘咯吱咯吱’咬,必须趁热!我每次回天津,凌晨五点就蹲在胡同口那家摊子前,老板是个大爷,认得我,边摊边骂:‘哟,刘欢啊,又这么早接你家那闺女放学?’”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像小时候得了糖的孩子。可光亮背后,藏着的其实是“回不去的遗憾”。前些年,他因为身体原因做了手术,医生让他少熬夜、多休息。他笑着说:“那我更得想着家了。手术醒来,第一反应是‘我妈要是该给我熬粥了吧’?可我妈……早不在了。”
后来他在一场演唱会上唱弯弯的月亮,唱到“脸上,满月是笑容”时,突然停了下来,台下的观众都安静了。他捂了捂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小时候我妈总牵着我的手,在海河边走,指着天上的月亮说‘你看那月亮像不像你妈包的豆沙包?’……现在我想回天津,胡同都没了,盖了高楼,我妈也不在了,可我还是觉得,只要海河还在,我就没‘没家’。”
为什么我们总被他的“梦回家乡”戳中?
有人说,看刘欢谈家乡,就像听自己的爸爸讲过去的事。是啊,谁还没个“回不去的家”呢?可能是小时候放学总去买零食的巷口,是妈妈喊你回家吃饭的声音,是夏天在树下乘凉的邻居大爷……这些细碎的、带着烟火气的记忆,构成了我们“心里的家乡”。
而刘欢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把这份“家乡情”活成了一种力量。他从不标榜自己“多么爱国爱家”,却总在细节里露出底色——用天津话给天津球队喊加油,在节目里提到天津曲艺时满脸骄傲,甚至在一次公益活动中,悄悄给老家的小学捐了架钢琴,说:“让孩子们知道,咱们天津的文化,不光有相声评剧,还能弹出好听的钢琴声。”
这种“藏不住”的热爱,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戳心。因为真正的“根”,从来不是挂在嘴上的“我多爱家乡”,而是在骨子里知道“我是谁”,不管走多远,回头总有一盏灯在——哪怕那盏灯,是回忆里的,是梦里的。
最近,网上有人翻出他早年的采访,问他:“如果不当歌手,最想做什么?” 他那时候年轻,眼睛亮亮的:“想开个小吃店,就卖天津小吃,煎饼馃子、锅巴菜、狗不理包子,我自己当厨师,老婆在门口卖,没事就蹲在门口看海河的船。”
现在想想,这个“梦回家乡”的刘欢,其实从没变过。他依然是那个在胡同里跑着长大的孩子,只不过把对家的牵挂,藏进了歌声里,藏进了每一次提及家乡的眼神里。
或许,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刘欢”——那个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偶尔会停下脚步,想起家乡味道的普通人。而他的“梦回家乡”,让我们明白:不管走多远,只要心里装着那份“家”的记忆,我们就从不是“没根的浮萍”。
毕竟,海河的水还在流,天津的煎饼馃子还在摊,而我们的家乡,永远在记忆里,等着我们“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