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刘欢,谁脑海里不是先冒出“千万次的问”那浑厚如黄钟大吕的嗓音?再说到杭天琪,西北风里裹挟的“黄土高坡”仿佛又顺着耳朵刮进了心里。一个是中国流行乐坛的“活化石”,一个是把西北民歌唱进千家万户的“金嗓子”,可要是只记得他们后来各自的辉煌,你可能漏了一段鲜为人知的“神仙合作”——在那个歌手比现在活得“轴”、音乐比现在更“土”但也更“有根”的年代,这两位唱将是怎么用歌声把西北的黄沙刻进全国听众骨子里的?
1987年,对刘欢和杭天琪来说都是坎儿。刘欢刚从人大毕业,揣着一股“音乐要表达真东西”的劲儿,在电视剧便衣警察里唱了少年壮志不言愁,那股子“人民警察为人民”的豪情让他火遍全国,可那时候的音乐圈,流行的是港台的情歌软语,他这种“粗粝”的男中音,总被说“不够商业”。杭天琪呢?更早几年就凭信天游黄土高坡把西北风刮成了全国性的旋风,可她心里装的从来不只是“土”——她是听着陕北民歌长大,又在中央音乐学院学过美声的歌手,她想的是怎么让这些“土得掉渣”的老调子,穿上更“体面”的衣裳,走进更多人的耳朵里。
就在这时候,一个叫西北汉子的歌会找到了他们。不是什么大制作,就是个想为西北民歌正名的舞台,导演说:“刘欢,你声音里有股子厚,像陕北的高原;杭天琪,你嗓子亮,像塬上的太阳,你们俩,合作一首山丹丹开花红艳艳试试?”
现在翻看当时的录像,你会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刘欢一改唱少年壮志不言愁时的“冲”,把气息沉下去,像老农攥着锄头攥得那么实在;杭天琪也没飙高音,反倒收着嗓子,用假声轻轻“托”着那句“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像山沟沟里飘来的炊烟,带着粮食和太阳的暖味。两个人站在台上,一个像塬上沉默的树,一个像树梢上跳跃的鸟,声音碰在一块儿,居然没有谁压着谁,反倒让那旋律活了过来——不是歌谱上的音符,是黄沙里长的草,是崖畔上开的花,是陕北老百姓心里那口热气腾腾的气。
这首歌后来火了,但火得“没商量”——不是靠MV里的俊男美女,也不是靠炒作,就是靠那股子“真”。有老听众后来写信说:“那会儿听广播,播到这首歌,全家都围着听,我妈一边择菜一边跟着哼,说‘这调子,扎得人心疼’。”刘欢后来在一次采访里提过:“那时候我们录这首歌,没加什么混响,就是清唱,杭天琪说我你这声音太‘实’,得‘虚’点,像跟风说话,我们俩在录音棚里试了十几遍,嗓子都哑了,她笑着说‘算了,就当给陕北老乡喊山了’。”
其实除了山丹丹开花红艳艳,他们还偷偷“攒”了别的歌。比如咱们的领袖毛泽东,刘欢唱主歌,用叙事的调子,像长辈给娃讲故事;杭天琪唱副歌,声音扬起来,带着对领袖的敬重,又带着对土地的深情。那时候没有综艺炒作,没有短视频引流,他们就是觉得,这些老歌“不唱可惜了”。刘欢说:“音乐不是用来端着腔调的,是用来接地的,你站在黄土高坡上,唱出来的声音能不带着土腥味儿吗?”杭天琪也说:“我小时候跟着爷爷去赶集,听老人们唱信天游,歌词里都是‘荞面馍馍羊腥汤’,听着土,可那都是老百姓过日子的滋味啊,咱们这些唱歌的,能把这滋味传出去,比拿奖还让人踏实。”
后来刘欢往“国际化”的路上走了,唱了好汉歌从头再来,成了“华语乐坛的定海神针”;杭天琪也没停下,从西北民歌唱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丹顶鹤的女孩”让她被更多人记住。可每次被问起“最珍视的合作”,他们不约而同都会提那段“西北风”岁月。刘欢说:“那时候唱歌哪有什么‘市场不市场’,就是心里有话,想唱出来,杭天琪就是那种——你把调子给她,她能把你心里那点‘土气’,唱成金子。”杭天琪则怼他:“你才土呢,你那少年壮志不言愁,不也是从黄土地里长出来的吗?”
现在的音乐工业越来越“精致”,修音能让每个音都完美,编曲能让旋律更“洋气”,可为什么我们再听刘欢和杭天琪当年那几首歌,还是觉得“有劲儿”?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声音里,不光有技巧,还有“扎根”——扎在那个西北风刮着黄沙、老百姓围着火炉唱歌的年代,扎在“音乐不是为了红,是为了让人记住自己的根”的轴劲儿里。
下次再听到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别只跟着哼了,静下心来听听——刘欢的声音里,是不是藏着一座沉默的黄土高原?杭天琪的高音里,是不是还飘着一缕陕北的炊烟?那,才是真正让时光停住的“歌声里的西北魂”。